2009年5月22日 星期五

不要想當個「幫助別人」的人


文章出處:天空為限的神秘學札記 / 天空為限

這篇文章的起源,是我在幾個月前,接受某單位的訪談,中途採訪者問我一個問題:「像妳這樣的工作,一定都是發願要幫助別人吧?」我一時為之語塞,久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並不是我覺得不應該或不想幫助別人,而是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一開始玩神秘學的最最最開始,就沒有想過。也常有人問我:「妳選擇這個工作,是不是也因為這樣可以幫助很多人?」對於這個問題,我的反應同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生起過「我要幫助別人」的念頭,舉個例子來說,如果有人問我:「要怎麼把判斷力用在解牌上?」、「解牌時要怎麼運用直覺/邏輯能力。」我同樣也回答不出來。就像有個故事說,有人問蜈蚣要怎麼用一百隻腳走路,蜈蚣不但回答不出來,甚至連路都不會走了,是一樣的意思。因為我沒有見過解牌時不用判斷力的人、也沒見過解牌時不用直覺或邏輯的人、更沒見過處理個案時會故意不幫助個案的老師,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麼幫助別人,因為「幫助」已經發生了,它一直就在那裡,不是我做出來的,我們占卜師或治療師,只是讓那個「幫助」發生的管道,不是「我」在「幫助別人」。

也很像常有人問我:「妳是心理占星還是事件占星?」我也會回答不出來一樣,人的心理跟事件,都在星盤裡啊@@~!我不知道要怎麼看到一樣而看不到另一樣,對我來說,我並不覺得這是兩回事。

因為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自己回答不出來,所以就做我最常做的事:寫。一邊寫就可以一邊把自己的感覺條理化。

我整理了一下,發現我常常看到抱著很大的「想要幫助人」的熱情,投入各行各業的人,可是「幫助人」這種事要怎麼用決定的呢?你只能「當個對別人有幫助的人」,而不是只「做對別人有幫助的事」,這兩者是無法分割的;話說回來,當你的存在就是對人有幫助時,你又何必另外下一個「我要幫助人」的決定呢?當你就是個有幫助的人時,你怎麼會把「幫助」兩個字掛在嘴邊呢?因為那是你的本能,你的一舉一動都是,你根本不會想到要去幫助人,因為那已經是你的本質了。

我從事這一行以來,也常遇到熱情洋溢的同學,興奮的跟我說,他們研究神秘學甚至想從事專職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可以幫助很多很多的人」,聽到這種話時我腦筋也會轉不過來,因為你幫不幫助人,跟你從事什麼工作沒有關係啊@@~!你如果是個有幫助的人,你在何時何地,都有幫助人的機會。後來過了很久,我終於弄懂了,當個「對大家有幫助的存在」,跟當個「可以幫助很多其他人的”重要人物”」,是完全不一樣的事。

會興緻勃勃想要幫助很多很多人的人,通常是腦袋裡面帶著劇本的人,「我施展了我的能力,因此這個原本落魄、不幸、或即將走入地獄的人,就可以獲得重生,可以改變他的命運。」可是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專業人員,我們只能做我們該做的事,但是我們無權要求結果,更無權要理論上是接受我們幫助的人,按照我們的劇本演出;所以通常講”要幫助人”講得最大聲的人,同時也是最重視有沒有得到回報、最容易沮喪、最容易失望,也最快放棄的人。

像我朋友認識一個靈性讀書會的幾位成員,其中一位太太有特定的宗教信仰,她堅信她信奉的宗教,才是最正確的、最快的開悟道路,這無可厚非,因為對她來說,也許事實真的就是這樣,同一件事,對不同人有不同的作用;但她很努力的想要去「幫助其他人」。最近我朋友跟她見面,聽說這位太太已經不跟其他人來往了,原因是:「我那麼想幫助他們,但是他們都沒辦法接受,我救不了他們,心裡很難過,所以決定不跟他們來往。」所以我不得不稱之為這是馬腳露出來,她的重心並不是想讓其他人得到幫助,而是想要當個有本事幫助其他人的人,所以她會灰心、會受傷,會抱怨自己的付出沒有回收,但她忘記了,她不是神,一個「幫助」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呈現,不是由她來決定,所以這個幫助說不定會在五年、十年後突然開花,也說不定她的幫助用另一種形式,在對方身上產生作用,但她看不到,也不在乎,她重視的是:她的幫助「有沒有用她計劃好的方式產生結果,好讓別人都可以看到、肯定她是個對大家有幫助的人」,我覺得這樣的情形下,她的控制慾跟執著,還有「想成為某號人物」的念頭,已經強過了她的善念。

我們可以看看社會上行善越久的人,越沒有在計較他們的善行得到什麼成果,他們只是默默的、全力的做自認該做的事,他們一整個人就是一個「幫助」,所以不會計較「我只要做可以幫助人的事,其他不能幫助人的事我不想做」。不,他們沒有這樣的分別心,就如同奧修說的:當鞋子合腳時,腳就被遺忘了;當腰帶合身時,腰就被遺忘了。但他們完美的把自己跟善行結合在一起時,「幫助」這兩個字就被遺忘了,他們不會知道幫助是什麼,因為他們的身上沒有「不幫助」的地方,凡事只要沒有對比,就無法被清楚的認出來。正因為你有不幫助人的時候,所以你喜歡那個很愛幫助別人的你,對比之下顯得格外高貴善良。

雖然我一向愛跟上帝幫作對,但我這時忍不住想起我念天主教小學時,那位充滿智慧的修女,她告訴我們,我們的使命是傳福音,但是:「別人相不相信都無所謂,我們的工作只是把福音帶到,其他的,就是他自己跟上帝之間的事了。」很多「渴望幫助人」的人,不只帶福音給你,還要你感動、要押著你承認福音,然後要演出一場完美的靈性轉化成長給他看,好讓他覺得自己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事,他真正在意的,是他的劇本而不是你。這種會變成一種強迫症的幫助,到底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自己?

「幫助人」不是你要成就的一件特別的事,它只是你選擇要做、所以該做的日常事件,當你做著你自己選擇、而且理應去完成的事情時,你就不會有得失心,不會覺得對方應該趕快乖乖的受幫助好讓你有成就感,更不會去計較「啊我這樣有沒有幫助到人?記得,要讓我可以幫助人喔!不然我不要。」

更遇過有人熱血沸騰的告訴我:「我走這個領域,是因為我不想只幫助一點點人,我想幫助很多很多人,越多越好。」我只好潑冷水的回答:「我希望地球上,別出現那麼多需要我幫助的人,不然每個人都要讓我幫助,表示大家都不快樂,所以你許的願要改一下,應該要希望自己可以幫助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我回答不出來。如果我是一個對大家有幫助的人,走不走神秘學根本沒什麼差別,如果我是一個對大家沒幫助的人,走不走神秘學同樣沒什麼差別;因此我沒辦法把「從事什麼樣的工作」跟「幫助人」這兩件事牽扯在一起。畢竟神沒有規定,祂的「幫助」要用什麼固定的形式來呈現。

如果你滿心想要「幫助別人」,那麼如果做得到,趕快丟掉這個念頭,因為它會讓你把心力集中在「成為這樣的人」上面,開始把心力放在自己的形象跟評價上,有了分別心時,你會忘掉你「真正該做的事」是什麼。

2009年5月20日 星期三

時時刻刻增長覺知力


作者/一行禪師 摘自<橘子禪>


在一個寒冷的冬夜,我從山丘上散步回來,發現我的小茅屋所有的門窗都被風吹開了。稍早離開時,我沒有鎖好門窗,一陣寒風吹進屋裡,窗子都被吹開,紙張也從書桌被吹落,四散在房間內。我立刻關上門窗,把燈點亮,撿起紙張,把它們排列整齊放回桌上。然後在壁爐上生火,不久,嗶剝作響的柴火將溫暖帶回屋內。

有時在人群中我們感到疲憊、寒冷、寂寞,我們可能希望抽身獨處,再度獲得溫暖,就像我關上窗戶,坐在火邊,不受濕冷寒風吹襲一樣。我們的感官是面向外在世界的窗,有時風會透過這些窗口吹入,擾亂我們內在的一切。我們有些人一天到晚讓這些窗戶洞開,允許世間的聲色入侵,滲透進來,暴露悲傷、困擾的自我,讓自己感到如此寒冷、寂寞與害怕。

你是否曾經發現自己看著糟糕的電視節目,卻無法把它關掉?各種嘈雜的噪音,還有槍砲的爆破聲,都令人心煩意亂,然而你卻不站起身來關掉電視。

為什麼你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
你難道不想關上自己的窗嗎?
你害怕獨處時可能面對的空虛與孤獨,或是寂寞嗎?

觀看粗劣的電視節目時,我們就變成那個節目。我們的感受與知覺造就了我們;如果我們憤怒,我們就是那股怒氣;在戀愛中,我們就是愛;如果我們看著白雪皚皚的山頭,我們就是那座山。

我們可以隨心所欲變成任何事物,所以為什麼要打開自己的窗戶,面對煽情以賺取暴利的製作人所製造出來的濫節目,讓我們的心臟怦怦亂跳、雙拳緊握,然後整個人疲憊不堪呢?是誰允許這種節目的拍攝,而且讓年紀輕輕的孩子收看它們呢?
就是我們!

我們沒有嚴格要求,太過輕易將呈現在螢光幕上的內容照單全收,我們太寂寞、太懶惰、或是太無聊,以致無法開創自己的生活。我們打開電視,讓節目不斷播放,允許別人來引導我們、塑造我們,並且毀滅我們。以這種方式喪失自我就是把自己的命運交到行為不負責任的他人手中。我們必須清清楚楚知道哪些節目危害自己的神經系統、心智、心靈,哪些節目對自己有益。

當然,我談的不只是電視。我們周遭的一切,有多少是現代人或我們自己所設下的?光是一天之中我們就有多少次因為這些誘惑而迷失、而心思散亂?我們必須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的命運與平靜。我不是建議大家關閉所有的窗戶,因為我們所謂的「外在」世界有許多奇蹟,我們可以打開自己的窗口,朝向這些奇蹟的方向,清清楚楚地欣賞其中任何一件奇蹟。

這麼一來,即使坐在奔流不斷的清溪旁,或傾聽美妙的音樂,或看一場感人的電影,我們都無須完全迷失於小溪、音樂、或電影之中;我們可以繼續覺察自我與自己的呼吸。因為有覺知的太陽從我們的內在散發光芒,我們可以避開大部分的險境。小溪會更清澈,音樂會更悅耳,而製片人的心靈深處會完全顯現。無論在城市、鄉間、或荒野中,我們都需要謹慎地選擇環境,時時刻刻增長自己的覺知力,藉此給自己繼續生存的力量與希望。

任何時刻,我們永遠都有三個選擇


作者/吳九箴 本文摘自<其實,我們都只是宇宙中的泡沫>


無論你在哪裡,處在什麼狀態,每個人永遠都有三個選擇:讓自己的狀態維持不變,使它更惡劣,或使它更覺醒、更進化。
第三個作法,在邏輯上或靈性上,似乎都是最佳選擇。

當事情不如大腦的預期時,即使真實情況沒有那麼糟,我們的大腦仍會讓我們掉入挫敗或消沉的陷阱,甚至拿起法官審判桌上的木槌,重重一擊地判我們死刑,告訴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變更好了,這已經是絕路,三審定讞了。

如果你懂得覺知,就可以不去理會大腦的這個遊戲規則,更不會把它的恐嚇當真。
有一對情侶幾乎每天吵架,每次都吵到要分手,但當他們都同意分手後的五分鐘內,彼此又會被大腦裡的莫名恐懼拉回來,兩人又捐棄任何成見和不滿,決定繼續在一起,因為,他們都怕如果分手,可能再也找不到更適合自己或更愛自己的人,因為,他們的大腦已經把可能會遭遇的孤單無助的景象,不停地在他們腦子裡重播來恐嚇他們。因此,不管兩人的相處狀況有多糟,兩人早已互相折磨許久,最後他們仍選擇了維持原狀,從此繼續吵下去,互相折磨至死。

從前有個畫家很有才華,雖然他沒有接受過正式的訓練,也沒有什麼名師指導,卻能畫出高水準和意境的作品。然而,當他想成為正式的職業畫家,而去參加各大比賽時,卻一次次落選。

事實上,許多沒有背景的名畫家或藝術家在成名前,那種被漠視或冷落的過程是常有的,但這位畫家每參賽落選一次,就告訴自己成名的希望又更渺茫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才華,認為自己沒有當畫家的天賦。

某一天他又落選了,他對這個事件選擇了負面的詮譯,他索性不畫了,從此棄筆從商。等到他以前的作品被有慧眼的人發現了,他已經失去了畫家的特質和內涵,成為一個道道地地的商人。

從小開始,就沒有人告訴我們大腦是幻象製造機這個事實,因此我們在大腦裡製造了很多幻象,渴望成名,渴望擁有完美的愛情,渴望成為受歡迎的人……直到幻象一一破滅,挫敗和痛苦才讓我們從夢中驚醒。

但同樣是幻滅的痛苦,有人則選擇繼續活在夢裡,有人選擇不甘心或報復他人,有人則選擇看清幻象,看見讓這一切運作的意識平台,是如何的玩弄我們。

事實上,當挫敗和痛苦來臨,每個人的意識都會清醒幾秒鐘,就像一個人長年抽菸、酗酒、熬夜,終於全身痛到昏過去被救活時,有那麼一點時間的清醒過來,好讓他的身體得到休息和回復平衡,但最後仍選擇再回去那種折磨身體的世界,如果沒有覺知,再多的苦也只是折磨。

上帝對我們是公平的,至少,不管什麼時刻,不管我們處在什麼狀態,我們永遠都有三個選擇。